紀念辛亥革命百年
爭取民族偉大复興
推動中國和平統一進程

辛旗

(在“全球華僑華人促進中國和平統一大會(2011 华盛顿)”
“紀念辛亥革命百年論壇”上的主題演講)

尊敬的各位來賓、各位朋友，女士們、先生們： 我演講的題目是“紀念辛亥革命百年　爭取民族偉大复興　推動中國和平統一進程”。 今天上午几位同仁的開幕致辭都提到華僑在推動辛亥革命中所起的作用，也講到 “華僑是革命之母”。2007年我在參加一次僑界會議的主題演講中提到，“會党是 革命之父”。華僑在經濟上支持革命力量，但革命力量需要一個精神上的引領者。 辛亥革命的引領者和領袖無疑就是中山先生，但從組織上來講應是從當時反清的幫 派演變而來的各种幫會，直到成為興中會、同盟會、革命党等，再衍生出中國國民 党和中國共產党。一個運動的展開和推進必定要有精神領袖及在其領導下的組織。 100多年前，辛亥革命的志士仁人在美國、日本、英國等地宣傳革命，我們今天在海 外推動“反獨促統”的和平統一運動，也是在宣傳一种理想、傳播一种觀念。中國 古代紀年采用天干地支，而按公元紀年換算，“辛”必定帶“一”，慈禧為垂帘听 政發動的“辛酉政變”是1861年，1901年簽訂“辛丑條約”，10年之后就暴發了 “辛亥革命”，所以我很驕傲名字中涵一個“辛”字，很巧合的是我是1961年、辛 丑年生人。按古代天干地支紀年，“辛”年總是革故鼎新的多事之年。所以，我們 要借紀年百年辛亥之机回顧這段歷史。 第一個問題，辛亥革命与中國民族主義的建构 民族主義是舶來品，中國5000年歷史中沒有所謂的民族主義。雖然有“非我族類其 心必异”之說，但這個族不是西方學界所界定的“族”。關于什么是民族主義，可 謂眾說紛紜。据美國學者路易斯斯奈德研究統計，近代以來至少存在有200种以上的 不同含義的民族主義。民族主義正式登上歷史舞台，始于1648年簽訂的“威斯特伐 利亞和約”（the Peace Treaty of Westphalia），在“三十年宗教戰爭”之后确 定了所謂的領土主權國家，确定了宗教變革引起王權提升后對一個區域內單一民族 的主權統治，由此建构起了現代意義上的民族主義，歐洲新三大霸主法國、荷蘭和 瑞典的崛起，既是經濟、軍事強盛的結果，又是民族國家身份獲得的象征。与此同 時，英國、西班牙、葡萄牙相繼獲得了這种民族獨立國家的身份。“民族主義”与 “主權國家”由此成為當今國際關系体系的重要法律构件。民族主義絕對是一把雙 刃劍。民族主義的狹隘性造成強烈的排外性、擴張性和极端性，特別是西方從近代 文藝复興引發宗教教權衰落、王權提升后，現代民族主義出現，接著就是戰爭興起， 導致賠款、亡國、改革，建立單一民族國家，再進行与殖民海關貿易聯合的向外擴 張侵略，形成极端膨脹的民族主義，最后演化為沙文主義。在這种歷史條件下，我 們就面對著西方單一民族主義、王權政治至上的國家主義及戰爭賠款經濟的挑戰。 我們被迫卷入到這种民族主義的建构當中，在此過程中被迫進行對自身的民族主義 改造，即“自強運動”。19世紀60年代，無論王權國家、君主立憲國家，還是法國 大革命建立的民主共和國，全世界都在進行改革和改良，而清王朝也已意識到這一 問題，開啟“洋務運動”或“同治中興”，背景是以邪教方式建立“拜上帝會”的 太平天國，當時中國傳統的士大夫知識分子挺身而出，表面上為維護清朝統治，實 際為了維護中華5000年的道統，“洋務運動”開始建构中國初期的民族主義。嚴复 從英國格林威治海軍學院回來后，在同文館翻譯《天演論》，指出列強環伺，弱肉 強食，現在是“物競天擇适者生存”的森林法則，我們太文明了，也要長出牙齒和 利爪，要野獸化。實際上，民族主義建构是一种倒退，但在此過程中我們沒有民族 國家的概念吃了大虧，必須學西方。 在辛亥革命以前，中國人心目中沒有“民族國家”，只有“朝廷天下”。在這种情 況下，中國無法應對劇烈的時代變遷和社會的發展。孫中山先生1905年在《民報發 刊詞》中提出的“民族”、“民權”、“民生”三大主義廣為傳播，應當說是為了 抵御西方民族主義，同時形成中華的民族主義。從中山先生領導10多次起事，到四 川“保路運動”的興起，再到武漢新軍的首義，直至全國響應，各省為擺脫專制集 權統治的“獨立運動”。這時期，我們就進入了現代民族主義的建构和國家形式的 探索階段。當時，在中國建立的所謂亞洲第一個民主共和國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民 主共和國，中山先生講“無量頭顱無量血換來一個假的共和國”，接踵而來的是護 國運動、護法運動及無數次的軍閥混戰。直至1924年大革命時期國民革命成功，國 家民族意識和民族主義得以建构。之后，中國知識分子提出的實業救國、軍事救國、 政治救國等各种救國方式，都是在建构民族主義。真正中華民族概念的形成，是在 1937年抗日戰爭以后。抗是戰爭時期是中國民族主義建构的完成階段。國外的异族 軍隊打到哪里就建立某家軍的情況不再出現，提出國家至上，保家衛國，中華民族 成為最重要的信念旗幟。因此，中國的民族主義帶有鮮明的反抗壓迫、自尊自強的 可貴特質，再加上中國傳統文化的浸潤羽化，蕩滌去了西方民族主義的擴張性，成 為我們今天追求和平發展，建构和諧世界的重要理念支撐。 第二個問題，弘揚辛亥革命精神　共創民族偉大复興 紀念百年辛亥，目的在于弘揚辛亥精神。那么，辛亥革命精神很多，而核心是什么？ 當年孫中山先生說的兩句話足資印證：“建設是革命的唯一目的，如不心存建設， 即不必破坏，更不必言革命”；“國家一天不統一，就不能說革命成功”。在當年 晚清那個腐朽衰敗、積重難返的年代，不“破”則不“立”，辛亥革命就是一次偉 大的“破”，周雖舊邦，其命維新，必須不斷地与時俱進。然而“破”僅僅是手段， 目的是“立”，這個“立”就是中山先生講的“建設”。建設什么？中山先生遺言 也說得很清楚——“和平、奮斗、救中國”。和平是“立”方式，奮斗是“立”的 力量，“救中國”是“立”的目標。革命很“簡單”，就是流血犧牲，但革命后的 建設很艱難；改良很“痛苦”，但改良后的問題相對容易。中山先生意識到應把革 命和改良兼容在一起，因此，才有第一次國共合作和“新三民主義”。 辛亥百年的民族复興，走過了一條充滿斗爭、歷經艱險的近代化、現代化發展之路。 這條路上，始終交織著“救亡与啟蒙”的主題。內抗衰敗化与外抗邊緣化的“雙重 救亡”和民主与科學的“雙重啟蒙”，決定了中國從革命到建設的歷史抉擇。我曾 在1999年撰寫了《世紀末反思中國文化：東西方沖突与中國文化的“自強運動”》 一文，提出中國近代化、現代化進程的“三階段論”：第一階段，是自上而下的 “洋務運動”，力圖在“器物文明”方面赶上西方列強，結果由于沒有触動政治体 制、法律制度和社會組織層面，遭致失敗。第二階段，是自下而上的“國民革命”， 推翻了清朝的帝制，建立了現代民族國家的基本形式，以城市為中心，通過國家集 權的方式進行現代化，力圖實現“制度文明”。但因國民性的長期封建影響，帝制 之后沒有絕對的權威，社會分崩离析，軍閥混戰，西方的法制和政治形式在中國徒 有其表。此時又遭逢外部世界資本主義進入軍事擴張階段，中國內部救亡的緊迫性 壓過了“啟蒙”的要求。1937年日本帝國主義全面侵華，徹底打斷了中國現代化的 進程。第三階段，1949年中國革命的成功結束了“雙重救亡”的任務，建立了現代 國家強有力的政權形式和高度民族主義的意識形態，國家民族政治統一而且穩定。 毛澤東等一批革命家，面對冷戰格局下中國重新被隔絕域外的形勢，亟待實現百年 來強國的理想，通過強化政治手段和大規模群眾運動的方式，進行了一系列激進的 社會變革，探索迅速實現工業化的道路，建立起強大的重工業体系和經濟發展基礎。 1979年改革開放后，大陸進入了發展新階段，連續30年保持了兩位數的經濟快速增 長；台灣從上世紀70年代開始實現經濟起飛，一度成為“亞洲四小龍”之首，海峽 兩岸以不同的方式共同創造了世界經濟奇跡。 可以說，六十多年來，盡管兩岸走過了不同的發展道路，但兩岸各自取得的建設成 就，都是中華儿女為實現民族复興艱苦奮斗的結晶。兩岸同胞以不同方式在各領域 創造和積累的寶貴經驗，共同丰富著中國現代化的內涵。我們在“器物文明”方面 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伴隨著中華文化影響力的重塑，在“制度文明”和“國民 性改造”方面也在穩妥堅定地探索。特別是在“制度文明”建构中，鄧小平同志創 造性地提出以“一國兩制”的方式解決香港、澳門和台灣問題，不僅實現了香港、 澳門的主權順利回歸和長期繁榮穩定，也奠定了今天海峽兩岸和平發展的堅強基石。 辛亥革命作為漫長的“自強運動”的關鍵一環，作為中國現代化的特殊表現形式， 為中國的百年复興之路吹響了號角。 第三個問題，珍惜和平發展局面　推動和平統一進程 在中華民族數千年歷史發展進程中，一直有著崇尚統一的傳統。孫中山先生曾說： “統一是中國全体國民的希望。能夠統一，全國人民便享福，不能統一，便要受害”， 這句擲地有聲的話語在今天听來，依舊振聾發聵。可以說，“統一”是辛亥精神的 題中應有之意，它既是中山先生的核心思想和重要目標，也始終是中華民族一切愛 國仁人志士追求的最高目標。在兩岸共同紀念辛亥百年的今天，我們對此應該有更 深的体認。值得慶幸的是，海峽兩岸在經歷了數十年的風風雨雨之后，曾經硝煙彌 漫的台灣海峽，現在已變成和平的海峽，兩岸同胞正同時面臨著難得的發展机遇。 尤其是2008年馬英九先生當政后，在兩岸共同努力下，實現了兩岸關系的和平發展， 實現了兩岸“三通”直航，實現了兩岸全方位大交流的良性互動。這一局面來之不 易，應該倍加珍惜。 但是，推動兩岸關系和平發展，不能不面對兩岸的最終統一問題。這是基于歷史、 兼顧現實和展望未來發展，兩岸必須面對和解決的重大問題。胡錦濤總書記在紀念 《告台灣同胞書》發表30周年座談會上的講話中，鮮明地提出了爭取祖國和平統一 首先要确保兩岸關系和平發展的重大論斷，揭示了爭取祖國和平統一与确保兩岸關 系和平發展的內在聯系和辯證關系。兩岸關系和平發展必須要以和平統一為前提和 基礎，沒有指向統一的和平發展是不長久的，也是不穩定的。講兩岸關系和平發展 就不能不講統一，和平統一是和平發展的目標和方向，失去了這一目標和方向就意 味著兩岸的“和平分立”或台灣的“和平獨立”。 所以，我們今天紀念辛亥革命，弘揚辛亥革命精神，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既要面對現 實，更要明确努力的目標和方向，要有推動祖國統一的歷史責任感和使命感。我個 人認為，雙方應根据以下四個原則，從兩岸關系和平發展大局出發，推動中國和平 統一進程：一是“調和鼎鼐”。要考慮雙方的狀況，只要是為了振興中華民族，為 了兩岸走向整合、融合，最后實現統一，就應該顧及對方考慮問題的立場，尋找最 大的公約數。二是“尊重民意”。要顧及大陸13億人民的民意，同時要尊重台灣2300万 人民的民意，還要考慮海外數千万華僑的民意趨向。主導兩岸的政治力量要引導民 意，而不是逢迎民意。如果雙方都逢迎民意，肯定要發生戰爭。因為大陸13億人民 及海外華僑華人堅持國家統一，如果台灣地區領導人一味逢迎島內民意，每年將新 增由台灣特定社會歷史培養的50万青年選票，最終一旦兩岸民意產生對抗，其結果 對兩岸都不是好事。三是“面對現實”。包括三個方面，第一個現實是兩岸同屬一 個中國，這是兩岸最基本的現實，兩岸之間的問題說到底還是上個世紀40年代中后 期中國內戰遺留并延續的政治對立。第二個現實是國際上的代表權，這個現實不能 否認。兩岸各自的建交國，一方是171個，一方是23個，且中華人民共和國是聯合國 安理會常任理事國。第三個現實兩岸各方面實力比較，這是需要從政治家的角度認 真考慮的。當然在中華文化方面台灣繼承更多一些，但在其他方面，台灣与大陸GDP按 美元計算是1比14或15，按PPP標准差距更大，大陸廣東、山東、江蘇等省GDP已超過 台灣，未來几年浙江等省也將陸續赶超；另外還有土地面積3.6万和960万平方公里 的比較，等等。四是“著眼未來”。統一是國家形式的再造，雖然內容可以保持現 狀，但形式可以改變。統一是中華民族精神的重振，孫中山先生領導辛亥革命為的 就是振興中華。統一是兩岸中國人現代化程度的提升，包括民主程度。統一最好的 方式是和平統一。 各位朋友，各位先進：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复興，是中華儿女一百多年來矢志不渝的 奮斗目標。解決台灣問題、實現祖國完全統一，已經成為中華民族偉大复興的必然 趨勢和不可阻擋的歷史潮流，是中華民族的根本利益之所在。我們每一位中華儿女， 都應當銘記中山先生當年的呼喊，勇敢承擔起我們這一代中國人應當履行的責任与 義務，以實現國家完全統一、增進民族整体利益為己任，充分發揮五千年文明賦予 中華民族的智慧，不斷開創兩岸關系和平發展、中華民族偉大复興的新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