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中外交何去何從


(沈維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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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近平已啓程访美     

笔者在写这篇稿件时,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已经出发,登上访美的行程了。從 2013 年
习奥庄园会谈起,经过了去(2014)年 11 月在北京举行的亚太经合峰会,美国总统奥
巴马亲临与会并且对作为东主的中國进行了国事访问,到这次习近平藉着出席联合国大
会二战结束 70 周年纪念活动,应邀对美国也做一次含有報聘意味的国事访问。接连三
年之间,两国元首每年见一次面,关系不可谓不密切。但是,中美之间的互动情况似乎
又严峻异常。两国之间不断隔空指责,南海纷扰连连,再加上美国和日本明显以中国为
假想敌的军事演习频繁举行,早已显示出三年来美中关系紧绷的情势。美中关系的紧绷,
使中国周边的大小国家,包括日本,菲律宾和越南,都想趁乱捞一把好处。因此也使东
海和南海的火药味越来越濃。     

但是细察这三年来美中之间的实际关系,却又像是山雨欲来之际,并未感觉风满楼的摇
撼。原来两国间的关系,可说是千丝万缕 。即使这两天日本国会已经通过了新安保法,
美国会利用日本这个马前卒,对中国做到什么程度的钳制动作,也在未知之数。许多事
实显示,日本依恃美国与中国作对的心思,比美国为难中国的意图还要急切。

美國难容中國崛起

当前美国重返亚太的策略,是美中两国主要利益冲突的癥结点。尽管中国一再告诉美国,
太平洋够大,足以容纳两国,美国却置若罔闻。它要越过自家门前廣阔的西太平海域,
将重兵部署於东太平洋地区。同时在东海钓鱼岛纠纷中偏袒日本,南海岛屿纷争中偏袒
菲律宾和越南。收回钓鱼岛和确保南海各群岛的主权,本是中国分内的事,丝毫不损及
美国在亚洲的利益,但美国偏要介入,要压制中国。其目的何在,表面上难于理解。但
美国骨子裡的心态,是不容中国继续壮大,成为美国之外的另一个超级大国。如果中国
拥有南海主权并掌控东海水域,以美国为首的日本及西方国家,会忧心中国的下一步,
将是东出太平洋,西向印度洋,继续扩张。根据西方国家的海权逻辑,你一旦有能力远
航,就有扩张势力,称霸四海的野心。这是西方殖民地主义的传统史观。他们,尤其是
美国,就莫名其妙地把这个逻辑套用在中国身上。奥巴马之所以会公开信誓旦旦,声称
美国决不愿做世界的老二,还说美国要继续领导世界一百年,实际上就是源于这种心态,
说给中国人听的。     

作为西方世界领袖的奥巴马总统,眼见他与日本首相安倍共同设计的围堵策略,并没有
把中国困住。中国崛起的势头有增无减。看在他眼裡,心中焦虑可以想见。因此,相较
于他领导西方世界地位的高度,奥巴马幾次说出了低度等级的话语。 他说中国经济上的
成就,是搭上了美国经济发展的便车,却忘了 2008 年美国惹出的世界金融危机。如果
任何一个国家搭了美国便车的话,肯定翻车殒命,替美国垫背,还能谈持续发展吗?     

奥巴马还以网路攻击,窃取美国机密情报为由,不断攻击中国,甚至扬言制裁。中国只
回应了一句话:中国也是网路攻击的受害者。事实上,全世界都明白,论网路科技能力,
美国为全球之冠。全世界素来只听说过美国对其他其他国家,甚至自己盟邦领导人进行
监听的恶行,很少听说哪个国家胆敢太岁头上动土,对美国进行网路攻击 – 除了二愣
子朝鲜。至于中国,顶多是与美国双方“各取所需”而已。美国凭着本身的高超科技,
不可能忍住手痒而不对中国做出骇客行动的。这次习近平和奥巴马会晤,已经带来了双
方签订网路协议的建议。 预计双方为此商谈,美方必有讨价还价的计策。以美国网路科
技的强度,希望中国不要坠入陷阱。

美为南海妄批中國 

此外,针对南海问题,奥巴马还批评中国“欺负”弱小国家。奥巴马所指的“小国”当
然就是菲律宾和越南。但中国既未出兵攻打南海任何小国,也未在任何方面让小国的利
益受损。如果中國真的向南海国家欺压动武,奥巴马反而可以理直气壮地出手干预。令
他焦虑的,正是中国任凭菲律宾装腔作势,叫嚣频频,却丝毫不为所动,只埋头在自己
国家领海内不断填海造岛搞建设。这个动作使奥巴马只有乾着急。他明白中国的底线在
哪,总不能公然入侵中国领海,横加干预中国自己的填海工程吧?奥巴马无奈,只有一
边指责中国欺压小国,一边暗中指令海军将领发出对中国强硬的言论,声言美国不承认
中国的南海主权,美国将继续对中国作抵近侦查,美国海空军将任意巡航中国所属岛屿
 12 海里以内的水域等等。美国是一个政治制度非常清晰的民主国家。军方人员通常不
得在国家政策方面任意发言,美国海军作战部长,太平洋美军司令以及第七舰队司令都
先后发表过对中国充满威胁口吻的敌意谈话。按理在美国应会兴起谴责军人干政的轩然
大波。作为三军总司令的美国总统是不能容忍军人作类似公开谈话的。但这次奥巴马没
有任何反应,显然这些谈话都经过他的授意。奥巴马自以为得计。但他没有想到的是,
军人公开发表国家政策谈话的恶例一开,以后美国军方高级将领对外发言的纪律,恐将
日益鬆懈。这是美国开国先贤制定三权分立的立国制度时,最不愿见到的事例之一。

大國竸合正负影响     

不过,尽管中美双方摩擦不断,两国之间,还是有合作顺畅之处。例如伊朗核武问题终
告解决,中国出力不少;朝鲜核武问题还须继续折衝,中国的影响更具有关键性。此外,
为了全球气候及减碳排放问题,中国和美国之间也正在进行密切合作,在今年年底的巴
黎气候及减碳大会中,已经与美国和西方国家有了默契,中国将在大会上对减碳方案,
提供重要贡献。限核及减碳在当今国际之间,真正具有普世价值。而中美两國在这些方
面,都能合作无间。根据中国官方的消息,习主席这次与奥巴马总统会谈中,气候与减
碳问题,也将是重点之一。     

习奥会谈中共同关切的项目裡,更重要的还是双边贸易继续成长的问题。两国既然要贸
易成长,当然在其它方面的摩擦越少越好。毫无疑问,两国贸易问题必然是这次会谈的
重中之重。显然,即使在南海问题悬而难决之际,上述这些共同的努力的项目都不会中
断。有人说,这是大国之间难以避免的竸合关系。只是这种兢合关系,对中美双方来说,
都是史无前例的挑战。美国和前苏联固然有过这类共存的经验,但中国不是往昔的苏联。
两种竸合关系截然不同。所以,要处理好这种所谓新型的大国关系,双方都得小心经营。

两强对壘须予化解

说到前苏联,又教人想起今日的俄罗斯。当今世界强国对峙的情势,在西太平洋出现了。
日本为了应付和中国以及俄罗斯之间的矛盾,紧紧依附美国。而中俄两国面对美、日的
挑衅,也紧密地靠在一起。虽然还没有形成上世纪冷战时期的全球两極制,至少已经发
展到了两个最强集团的对垒,只是其他国家还没有到选边站的地步。但是这种情势继续
发展下去,终将为祸亚洲,扰乱世界。面对这种两强集团逐渐形成的微妙态势,中美两
国应有责任将它化解。中国方面如何让美国看清这种对峙局面的负面影响,是习主席当
前的一大任务。美国沉湎于独霸世界的优越感中,难容中国的崛起和俄罗斯的再起,反
而将中俄两国推挤到一起。同时,中国在崛起中引起美国和日本的疑虑戒惧,又使美日
两国紧密合谋围堵中国和抑制俄罗斯。中国如何在继续崛起中取信於美国,让美国相信
中国的日趋富强,不会挑战它在世界上的领导地位。美国实在不必藉着日本在东海和南
海地区惹事,来增加它与中国对弈的筹码。美国若有这样的认知,中国和俄罗斯也不必
如临大敌般紧密合作对付美日。從此东亚局势将趋和缓,还给列國一个和平的亚洲。当
亚洲宁静了,美国也可以专心发挥智慧和能量,解决乌克兰和中东问题。如果中美两国
能合作造成这个局面,不仅是亚洲之福,也是世界之福。     

这个意见如果由习主席提出,奥巴马理应听得進。即使奥巴马眼光不够远,看不见未来
的一个无私和谐的世界,反正他的任期所剩不多。中国方面不妨一面筹划,一面等到美
国下任总统上台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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