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四大綠王”血拼析陳水扁政權


(董拔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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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行筆之時,先談點題目中的“四大綠王”。几年來,綠營尊呂游蘇謝為“四大
天王”,此名號廣泛被引用,成為特定稱謂。雖然加上引號,已具諷刺及否定之意。
但筆者認為,還是太抬舉了這几位“台獨”干將。陳水扁政權除了另有其嫡系、親
屬、親信的“小內閣”之外,基本還是以“四大綠王”為核心在進行運作。其多年
來的“台獨”行徑即使不至于罄竹難書,卻也擢發難數。“四大綠王”在先后登記民
進党“總統”初選之后,所暴露出的原形,用綠營自家人的話可歸納為:太离譜、
太權謀、夠奸巧、夠丑惡。更可悲的是,他們相互之間,有膽量進行一場“血流成
河”的廝殺,可誰也未能幸免被陳水扁玩弄于指掌之間。筆者文章中并不想以“四
傀儡”、“四大奸”或“四小丑”來形容,畢竟呂秀蓮當了兩任“副總統”,游、
蘇、謝均當過党主席及“閣揆”,在綠營之中,都曾經有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的地位,“四大綠王”頗符合他們的真實身份,故為之“正名”。陳水扁拋出“四
要一沒有”后,剛好是民進党提名零八年“總統”候選人初選的時候。“四大綠王”
爭相呼應附和,為之闡釋辯護,甚至連“四要一沒有”不違背“四不一沒有”的鬼
話都說得出口,另一方面,“四大綠王”競相爭功諉過,在“百万人倒扁反貪腐運
動”,誰“保皇”、誰“逼宮”也成為一大重點。揭瘡疤、挖老底,綠王互訐、派系
惡斗越演越烈。

在島內政治生態极為复雜,變化無常的特殊時期,“百万人倒扁反貪”失敗之后,
陳水扁在不分藍綠的唾罵聲中鹹魚翻身,民進党在行將崩潰之際回穩。雖然陳水扁
政權已屬結构性的快速腐敗,走向沒落只是時間問題,但由於二零零零年得到政權
之后,陳水扁承繼了李登輝的“黑金”脈絡,收編入馬,快速媾合自己的“黑金”
權力体制,掌握了政經命脈,在島內實施全面“綠化”。可以說,自“編聯會”、
“公政會”等党外運動至一九八六年民進党建党以來,“台獨”從萌芽至蔓延,從
暗流至泛濫,由街頭運動至由“政府”主導,全面推行,“台獨”气焰之囂張,活
動之猖獗,當以今日為甚。

扁政府狂想通過一番“正名”,即可完成“去中國化”,由民間至“政府”自下而
上的推動“新憲”,在适當的時机拿出變更“國號”、“國旗”、“國土”的版本,
經“民主程序”、“法律程序”之后,台灣即可“獨立建國”。在民進党初選辯論
會上,游錫_稱,已有七成民眾認同台灣獨立;謝長廷稱,有六成贊成獨立;蘇貞昌
自認為有九成以上不會選擇統一;呂秀蓮說“我覺得我有能力來處理台灣的問題”。
“四大綠王”的“台獨”論調越唱越高,“台獨”賭注越加越大,一時之間,似乎
誰叫得最凶,誰把海口夸得最大,誰讓支持者听得最爽,誰就是二零零八年的“總
統”。在十四日的辯論會上,對於“統獨”問題的答辯,“四大綠王”异口同聲表
示反對統一,強調台灣是一個主權獨立的國家。東吳大學政治系副教授羅致政在這
“台獨”的競賽場合,提問“統一是不是你的選項?”實在有點幼稚。誰都清楚,只
要回答“是選項之一”,必將被哄下台,提前出局。

在目前島內的各种“正名”運動和炮制各种“新憲”版本所營造的政治气氛中,
“綠色恐怖”彌漫全島,蘇貞昌的“蘇修路線”,謝長廷的“憲法一中”、“和解
共生”都成為靶的,辜寬敏刊登大幅廣告力挺游錫_選“總統”,把“穿裙子”的呂
秀蓮晾在一邊,而針對蘇、謝發難的,也是質疑他們理念,并以激進的极“獨”姿
態,宣示若當上“總統”,要廢掉“四不一沒有”,要改“國號”,也要廢除民進党
的“台灣前途決議文”。

筆者在三月七日的專欄中認為,假設游錫_在党內初選出線,并代表民進党競選胜出,
將不會再如此更甚於陳水扁的“台獨”叫囂,在目前看來,似乎純屬臆測。但是,
倘若游錫_在僥幸中得到机會,必將證明筆者之言不誤。誰都不會忘記,陳水扁被李
登輝逼急了,脫口咆哮“台獨做不到就是做不到”,當“深綠”要求兌現之時,游
錫_又能有什么能量?陳水扁玩弄“四大綠王”,大佬綁架“四大綠王”,“四大綠
王”又蒙騙各自的支持者,圍繞著一個永遠達不到的夢想,進行一場無休止的損耗,
甚至是死亡游戲的“台獨”運動賽,不僅是綠營民眾的悲哀,也是台灣的悲哀。
“四大綠王”在初選時就如此血拼,其原因之一是,島內普遍認為,如果國民党能
順利的推出“馬王配”,必然是最有胜選机會的組合,但馬英九与王金平至今仍然
不和,矛盾時隱時現,雖然湊合的可能性較大,但各有盤算,馬英九嚴加提防,王
金平另有期待(主要是在觀望“特別費”的審理過程及等待審判結果)。在這段時
間中,必然若合若离,競爭力必大打折扣,民進党推出的候選人胜選机率增大。所以,
“四大綠王”把“初選”當“大選”,把同志作敵人,不怕撕破對方的面子,也不
顧自己的面子,進行這場“血流成河”之戰。他們各自無不盤算,只要能出線,其
他的必甘拜下風,盡力助選,誰也沒有分道揚鑣的勇气与能耐,而且整個綠營必傾
巢而出,為其打嬴選戰,得到政權,二零零八年的“總統”大位几可鐵定。

筆者認為,從“四大綠王”的血拼所暴露出色厲內茬,腐爛不堪的實質,及綠營熱
衷於意識形態,無視經濟民生,拼“正名”、吵“制憲”,喊“獨立”,大部份民
眾不但不以為然,而且由厭煩產生反感。只要馬英九有智慧打嬴“特別費”案官司,
王金平愿与其搭檔,馬、王一心,國、親合作,泛藍團結,無論是求和平穩定發展
的大環境,或是島內潛在的主流民意,馬、王的胜選机率仍然不小。泛藍是否團結,
与支持者投票的熱情關系极大,也是選舉胜負的最重要因素。

最近,陳水扁挺蘇抑游的跡象十分明顯。事實上,陳水扁更多的是在玩弄“四大綠
王”。在三月二十四日“台灣社”舉辦的辯論會,及十四日、二十一日由民進党舉
辦的兩場辯論會。陳水扁都到場觀戰。陳水扁當了七年“總統”,對一位兩次与他
搭檔的“副總統”及三位曾受他拔擢的“閣揆”,還需要到場觀看每場二小時許唇
槍舌劍的“政見”辯論才能有所了解,豈不是天大的笑話!陳水扁“君臨現場”,主
要是凸顯其今日的統治地位及今后勢在必得的主導地位,藉以先享受一下“綠營太
上皇”的感覺,也要讓綠營民眾強化這种意識。筆者認為,陳水扁并非“喬”不動
“四大綠王”,而是故意讓他們鬧個夠,表演個夠,也無异於陳水扁把他們當成木
偶放在舞台上,然后順便檢驗自己的指上功夫。陳水扁還是有能力決定要讓誰出線,
因為游戲規則可因人設事,也可隨時改變,在“排藍”民調的程序上,不是陳水扁說
了算嗎?所謂的“民主”都是自欺欺人。“倒扁”運動之前,誰也不會否認民進党
是陳水扁“一人獨大”的政党,“倒扁”期間,陳水扁權力下放,“倒扁”失敗后,
權力又馬上收回,陳水扁集權力於一身,玩弄“四大綠王”。而“四大綠王”為邀
功爭寵,在“初選”的血拼中,沒有絲毫的民主風度,也沒有絲毫的民主素質,對
自詡為“民主進步”的政党,又是一大諷刺。

“四大綠王”在陳水扁的心目中,可謂點滴在心頭。數十年“扁長情結”的緣故,
謝長廷成為最短命的“閣揆”,在近乎被羞辱的情況下慘淡下台,在記者會以“冷
笑話”泄怨气,卻引發陳水扁更為不爽。謝長廷在競選台北市長之時,把陳水扁看
成票房毒藥,刻意避開,對陳水扁來說,已是不祥之兆。較具實力的蘇貞昌,其實
“蘇修路線”對陳水扁倒是不會有什么沖擊,誰都心知肚明,鎖島避不了被邊緣化,
走向衰敗沒落的命運,更不可能奢望持續執政。陳水扁的心病在於蘇貞昌与新潮流
派系結合,新潮流的諸多成員曾數次的對陳水扁公開挑戰。呂秀蓮的胞兄呂傳盛曾
公開要涉嫌貪腐弊案的陳水扁下台,与呂秀蓮親近的多位人士,在“百万人反貪倒
扁”期間,与紅衫軍關系匪淺。游錫_“倒扁”期間,“保皇”不遺余力,但陳水扁
認為是其職責所在,理所當然,并無須對他感恩戴德。然而,游錫_并非憨憨的“台
灣牛”,也不是“知死不知跑”的笨牛,他完全懂得如何踩過人家的背找自己的路,
或踩上人家的肩提升自己。在“倒扁”与“保扁”大戰期間,游錫_以党主席身份之
便,儼然以綠營的領袖自居,拉攏獨派團体,頗有收兵買馬,伺机對扁取而代之之
意。游錫_動机不純,陳水扁顯然看在眼里。當陳水扁僥幸保住權力之后,游錫_又
以“保皇”邀功,四處宣揚,又儼然是扶民進党之將傾的救世主,是陳水扁免於牢獄
之災的大恩人。游錫_“功高蓋主”,給陳水扁感到難堪,也感到有失威嚴。陳水扁
一句:“到昨天才知道,原來要‘總統’一審有罪就下台的提議,是游錫_給的。”
算是給他顏色,游錫_若因此出局,又是“狡兔死,走狗烹”的驗正。

“四大綠王”此時都競相向陳水扁表忠心、訴衷情,但誰都抹不掉曾經有過的“反
骨”,最后會選擇誰,還很難說。一方面,諸害相較取其輕,另一方面憑即時的感
覺,對於“四大綠王”來說,“初選”的角逐,不是鹿死誰手的競爭,而是陳水扁
要讓誰出局,要把誰掌控在手中馴服為其所用的問題。蘇謝惡斗的火力之猛,出手
之重超乎想象,倘若兩敗俱傷,呂游是否因此得利,這很難說。陳水扁明顯挺蘇,使
本來掌有行政資源,而且民調遙遙領先,又与新系結合的蘇貞昌被群起而攻之,是
否“明挺暗損”令人質疑。“槍打出頭鳥”,蘇先被打掉并無不可能。如果在游謝
之間取舍中,陳水扁并非是作“新知舊友”的選擇,而是對“新恨舊怨”的掂量,
是讓游錫_“功過相抵”,給予机會,或是与謝長廷釋嫌,摒除夙怨?至於呂秀蓮,
若無殺手_可使,那只能算是湊個熱鬧。筆者注意到三月二十八日呂秀蓮嗆聲邱義仁
“把3.19槍擊案的記者會辦成那樣子”,“我已經忍了很久了。”又在四月十六日
上民視“向頭家報告”的節目時,再次強調3.19槍擊案的調查結果她不能接受,應
再成立專案小組。并稱,如果她當上“總統”,要讓3.19槍擊案的真相能夠大白。
但是,單憑怀疑,不能接受調查結果,若無确鑿證据,都必然無濟於事。

嚴格說來,陳水扁确實在這一次未能順利擺平“四大綠王”,把“總統”候選人
“喬好”,但陳水扁卻完全有能力來掌握“四大綠王”。這种怪异的現象,不免讓
人聯想“二桃殺三士”的典故。春秋時期,齊國有三勇士田開疆、古冶子、公孫捷
結義為兄弟,都有功於齊國,是齊景公的三位臣子,由於挾功恃寵,不可一世,齊
景公后來想把他們除去,相國晏嬰以“二桃殺三士”之計達到目的。一次魯昭公到齊
國,齊景公設宴,席間,齊景公准晏子奏請,摘御園里的金桃宴客。晏子親自到御
園監摘六只金桃,齊景公和魯昭公各吃一只,齊景公又賜晏子和隨同魯昭公來訪的
叔孫大夫各一只,剩下二只,齊景公讓三勇士自報功勞,由相國晏嬰評定而賞。公
孫捷搶先自報打虎救主公,古冶子隨之自報斬龜保住了主公的馬,二人皆爭得食到
金桃。田開疆覺得自己有攻城掠地、逼降徐國、威震鄰邦之功,卻不如打虎斬龜,不
但得不到賞賜,反而在兩國君臣面前受辱,憤而自刎。公孫捷自愧功小受賞,於情
於理,說不過去,也拔劍抹了脖子。古冶子見狀,狂叫“我們三人結義,誓同生死,
今兩人已亡,我豈可獨生。”話畢,人頭已經落地。

陳水扁并不是想除掉“三王”,這不但不可能,也完全沒必要。而且,陳水扁在今
后也极為需要他們。再說,“四大綠王”爭功受寵,尚有點血气來向對手發泄怨气
怒气,卻絕無此義气,初選塵埃落定之后,握手言和勢在必然。陳水扁十二日在第
一場政見會前發表四點聲明,警告“四大綠王”不要“踩紅線”,在二十一日又以
和事佬的身份再度發表聲明指出“党內有四位同志登記參選,絕對不要把整個党分裂
四塊,相互抵銷力量,”“內部的競爭不應該演變成敵我矛盾,一時的對手也不應
該成為永遠的敵人”,這就是陳水扁善於玩弄權謀,能收放自如的高明之處。如此
赤裸裸的廝殺,把彼方諸多見不得人的事攤在陽光下,反目成仇,在心底里樹敵已
是必然。陳水扁在“四大綠王”之間,可游刃有余,隨時結合其他的力量來制衡對
他不敬,“得”到之后不懂得“讓”,不愿意舍棄“小我”來成全陳水扁之“大局”
的人。陳水扁在這次“初選”過程中,或明或暗的運作,已得到想要的籌碼,也更
進一步把自己塑造成為“綠營太上皇”,至於誰能出線,對於陳水扁而言,已不那
么重要。

二零零八年的大選,藍綠雙方推出什么組合的候選人近期可見分曉,但在投票結果
正式公布之前,其間變化,誰能胜出,斷難預料。但一點可以預料的,若民進党繼
續執政,陳水扁將取代李登輝成為“台獨教主”,成為頭號的“麻煩制造者”;若
國民党執政,陳水扁涉嫌“國務机要費案”被追訴,被判刑,民進党欲“棄扁示廉”,
亦為時已晚,而且深綠的支持者也絕不會答應。初選期間,“四大綠王”所開出的
“台獨”支票,也會成為陳水扁被奉為“精神領袖”的資本。另一方面,美國對於
“台獨”分裂勢力的暗中扶持不會間斷,即使布什曾痛罵陳水扁“狗娘養的”,不
但不會把他打入另冊,而且繼續為其提供舞台,豢養“台獨”分子,使這股分裂勢
力的長期存在,是美國“以台制華”,扼制中國和平崛起之需要,也是霸權國家長
遠戰略利益之需要。無論二零零八年島內的選舉結果如何,“台獨”分裂活動不會減
少,更不會停止,反“獨”促統依然任重道遠。

二00七年四月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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