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上月入侵烏克蘭所造成的危機，引起了舉世的關注（以及反響）。可是
這只是俄羅斯（Russia）和烏克蘭(Ukraine)長久關係與糾葛的一小部分。這次導致
危機的衝突，，始自2014 年。最後由量變到質變、演成了俄羅斯進攻、並佔領了烏
克蘭的悲劇。
如此的演變，顯示它已不是一個“二人遊戲”、而是地緣政治上的“三人遊戲”---
也就是說，有第三者的干預而使它變得更複雜。這第三者，說穿了，脫離不了美國
（跟它領導的NATO [北大西洋公約]，簡稱[北約]）。所以牽涉了[地緣政治]。
導言
如要追蹤俄羅斯和烏克蘭之間的歷史淵源，最早可以追朔到9世紀至14世紀的 Kievan
Rus （中文譯成[羅斯國]）。這個[羅斯國]是一個擁有好幾個民族的超大聯邦，包
括了東斯拉夫、博羅狄、與芬妮等民族。以後的俄羅斯、與烏克蘭 （甚至白俄羅斯），
都是來自這這個超大的民族組合。
1922年，俄羅斯和烏克蘭，在列寧的[布什維克革命]推翻了沙皇政府以後，攜手組
成了 [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USSR，簡稱蘇聯）。它們之間文化與族裔錯綜
複雜的結合，實在難解難分（據說在蘇聯時代的烏克蘭，每六個人裏面，就有一個
是俄羅斯人）。政治上的密切一致，也是如此。譬如，雖然說斯大林屠殺了很多烏
克蘭人，但在斯大林於1953過世以後，繼任領導蘇聯的赫魯曉夫（Khrushev）就是
烏克蘭人。也就是在他手中，將[克里米亞]（Crimea)移交給了烏克蘭管轄。知道了
這段背景，我們就可以更清楚地瞭解俄羅斯在2014搶佔 [克里米亞]的意義何在。
蘇聯在1990 解體以後，俄羅斯和其他的14個共和國，都紛紛獨立；而烏克蘭和
白俄羅斯，是前蘇聯的共和國當中，在地理上最靠近俄羅斯的兩個政體。而在歐洲，
除了俄羅斯以外，烏克蘭是最大的國家。它比法國大兩萬平方英里(【烏克蘭的23萬
3千平方英里面積，相對於法國的21萬3千平方英里】)；不過它的5千二百萬人口，
比法國的五千五百萬人口，稍微少了一些。在經濟上的GDP（國內生產總值），烏克
蘭的1,849億（美元價值），遠遠不如法國的2.6萬億（美元價值）。
【註：俄羅斯的地域是660萬平方英里；人口1.4億; GDP 1.7萬億。相比美國的380萬
平方英里的地域；2.5億的人口；GDP 22.9萬億；以及中國的370萬平方英里的地域、
14億的人口；GDP 18.5萬億。】
俄羅斯與白俄羅斯有意籌畫重新合併，以增強國勢，也期望烏克蘭參加。
可是烏克蘭有一個變故，正巧把俄羅斯捲了進去。就是2014年烏克蘭國內發生一次
暴亂，造成那時與俄羅斯關係密切的烏克蘭總統被攆走下臺。俄羅斯反應迅速，趁機
將烏克蘭屬下的[克里米亞] 佔領了下來。
另外一樁事，也給了普京一個理由（或者說是“藉口”？）進軍烏克蘭。那就是
烏克蘭境內東部的[當巴斯]（Donbas）區域，有兩個地段醞釀脫離烏克蘭：一個叫
[頓涅茨克]（Donetsk）,另一個叫[盧漢斯克]（Luhansk）。它們2014春在公民投票
以後宣佈獨立成功；各自取名“人民共和國”；並求援於俄羅斯。
這兩個叛變要脫離烏克蘭的地段，跟烏克蘭政府的正規軍真刀真槍對歭不停，不出
一年，雙方總共已有13,000人死於非命（多半是在叛軍方面）。普京將基輔政府比
作納粹，也是因為這個緣故。
在OSCE （[歐洲安全與合作組織]）的護航之下，烏克蘭政府，跟這兩個剛脫離的新
獨立政體、以及俄羅斯，在2015簽署了一個[敏斯克協議]。這個協議的主要規定，
有三項：（一）交戰雙方必須停火；（二）參與者須為Donbas區域的安穩和平，尋
求一個政治解決；（三）外國軍隊必須撤退。這個協議制定時，也有法國、與德國
參加。 本協議，事後還得到聯合國安理會的認可。
雖然俄羅斯簽了此協議，但協議文字中沒有一處提起它的名字；而俄羅斯也否認
它那時有軍隊駐紮烏克蘭境內。該協約簽署後七年，交戰雙方並沒有停火。更談不
上什麼政治解決。
真正烏克蘭的危機，應該是自去年（2021）十一月開始。那時，美國的空中攝像，
發現俄羅斯在靠近鄰國烏克蘭的邊界，大幅增加了它的軍隊行列。從此美國（跟其
他西方國家）放膽發出俄羅斯將入侵烏克蘭的警報。這種宣傳，經他們一再重複後，
變成了一個自我兌現的預言（self-fulfilling prophesy）,果然最後不幸兌現了。
美國總統拜登，於12月七日，公開發出警告稱：如果俄羅斯侵略烏克蘭，西方國家
將聯手對俄國作出全面的經濟制裁。
十天以后的十二月17日，俄國提出抗衡的若干要求（都是与俄國自身的安全有直
接關係的）。包括要 [北約]停止一切向東擴充、企圖包圍俄羅斯的行動；并且不可
教唆烏克蘭（或任何其他前蘇聯成員國）加入[北約]組織。
今年年初的一月三號，美國拜登總統和烏克蘭總統（澤侖斯基） 直接通話，對
他透露：如果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美國將采取“有決定性的反應”。 二人并商談了
如何借未來几個外交會議的机會，討論如何應付危机的各种事項。顯然，美國希望
對烏克蘭總統起點壯膽的作用。
一個星期以后（也就是一月10號），美國和俄國在日內瓦的外交會議，雖有談
判，卻無結果。 俄國方面重申它以上的有關自身安全的要求（譬如[北約]終止它企
圖孤立俄羅斯的向東擴充），但是美國拒絕接納。
相反地，[北約]的軍隊，在一月24號以后，增強了在東歐地區的軍艦与空軍戰
斗机的實力。某些西方國家陸續將它們駐烏克蘭大使館的非主要人員撤退歸國。美
國則勒令8,500軍隊作必要的戒備。
在一月底的几天內，拜登放出警訊，宣稱俄羅斯將在二月裏入侵烏克蘭。普京則
一再否定美國的控訴与威脅。 中國也正告美國，需要正視俄羅斯有關自身安全的憂
慮与合理的要求。
而在這樣風聲鶴淚的气氛之下，烏克蘭總統（澤侖斯基）也一再呼吁西方不要制
造恐慌---因為那樣，只會制造烏克蘭境內的不穩定。
俄總統普京，遲至二月15日，還慎重其詞地表示願意坐下來與西方談判，以求解
決俄國的安全以及烏克蘭問題。
俄國於二月21日，對[頓涅茨克]人民共和國以及[盧漢斯克]人民共和國，正式賦
予外交承認。並派俄軍為它們維持秩序。第二天，普京宣佈[敏斯克協議]已不復存
在。
於是，美國拜登總統鄭重宣告：對俄羅斯經濟制裁的第一波立刻開始生效。意思
就是：俄羅斯（包括俄國銀行與俄國領導階層）從此被隔絕於國際金融體系之外 ----譬
如這些俄國單位不能將俄國盧布兌換成美金或世界上任何其他硬幣。制裁的理由是：
拜登認為：俄國向東烏克蘭的兩個剛宣佈獨立的地區進駐軍隊，雖然說是協助它們
維持公安，實際就是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開始。
再過一日(也就是二月23日)烏克蘭國會，針對俄羅斯入侵的威脅,宣佈全國戒嚴，
以示警惕。至此，當初烏克蘭（澤侖斯基）總統呼籲西方不要製造恐慌的論調，完
全倒置過來。美國給他“壯膽”的努力，終於生效。
一天以後的2月24日，俄國軍隊(15萬人左右)，兵分三路，由東、南、西方面進
入，佔領了烏克蘭的若干地區。
我們須要特別注意，美國對俄羅斯經濟制裁在先（即二月23日開始）；而俄羅斯
大規模進犯烏克蘭在後（即一天以後）----這裡，我說的“大規模”入侵的意思，
是須區別於已開始在那兩個剛獨立地區主持公安的俄軍。 以上我說的“自我兌現”
的預言，終於不幸兌現了。
現在我們要打住對細節的描述，來分析一下普京全面圍攻烏克蘭的動機究竟是什
麼。
普京攻佔烏克蘭的動機為何？
網上有很多猜測普京用兵侵略烏克蘭的論點。綜合起來，可以歸納為三點。我有
另外的兩點看法，可作補充。
先說一般評論員所提的三點：
*第一，普京好大喜功（英文就是“power hungry”）；
*第二，普京要反制[北約]的東擴，所以要把烏克蘭作為 [北約]跟俄羅斯之間的
緩衝地帶。
*第三，就是普京年老失誤（有人乾脆說他“發瘋”了）。
我的兩點意見，如果繼續算為第四和第五點，那就是：
*第四，我認為： 有鑒於普京在跟“白俄羅斯”(Belarus）
討論二者如何合併，以壯聲勢，他或許希望烏克蘭也參預其中。不過出牌章
法錯誤。造成動用武力的下策。但正如我剛剛指出，普京出兵的決定，是在美國啟
動經濟制裁的後一天；也可以說是由美國逼出來的。
*第五，儘管；普京一再反對[北約]的東擴（因為[北約]的動機是要圍堵俄羅斯），
而[北約] 仍然暗地裏不停輸入戰略物資（包括尖端武器）援助烏克蘭。最後引起了
普京因恐懼俄國安全受損而攻打烏克蘭的劇烈反彈。試問：這是否可說是以攻為守
的表現？
根據 [華盛頓郵報]事後的報導（3月四日的報導，即俄軍全面進攻烏克蘭的8天以後，
所以說是“事後”），美國在俄羅斯進軍烏克蘭以後，對基輔提供了“毒針（Stinger）
地對空核子導彈；並且（我現在引用郵報的原文）“補充基輔手中已有的反坦克車
【核子】飛彈系統”（原文終止）。假如這個報導屬實的話，既然說是“補充（
“further augmenting Kyiv’s supply of Javelin missiles）,那就等於證實了
美國在過去（即在俄軍入侵烏克蘭之前）已經對基輔供給了核武器。
因此，我當初感覺到的普京對烏克蘭武器實力有特殊的警惕,證明不是胡亂猜測。
另外，我們還可以引用一個國際上的先例，來幫助我們瞭解這一點的意義。記得1962年，
蘇聯將飛彈種植到離開美國90英里的古巴。一時引起肯尼迪（John F.Kennedy）總
統高度警覺，認為這是對美國安全的威脅，是無法接受的。故而幾乎造成美蘇之間
一場核武戰爭。經美國在古巴外圍設置“檢疫”（quarantine）之後，蘇聯答應將
那些種植在古巴的飛彈悉數拆除。之後，這一場核武對歭的危機才告結束。
回來看目前俄羅斯普京面對烏克蘭的局面，和1962美國肯尼迪面臨古巴的危機，
有相當雷同之處。古巴只是接受了外援的導彈，而烏克蘭還有自己製造核武器的本
事（見下）。
為何普京認為須特別提防烏克蘭的武器威脅
我們需要記得蘇聯存在的時期，它的核武器與美國相比，可說是綽綽有餘；
而在導彈與核武彈頭的數目上，蘇聯更比美國有優勢。那麼，蘇聯當時如此龐大核
武器群的儲藏庫，究竟在何處呢？ 答案是： 主要是分別在蘇聯15個共和國裏面的
三個，即：俄羅斯、烏克蘭、與哈薩克斯坦。
在蘇聯瓦解以後，烏克蘭與哈薩克被要求將它們庫存的核武器交還給俄羅斯。
至於烏克蘭是否暗地裏扣留了少數的核武器，我們無法知曉；可是我們知道烏克蘭
繼續擁有製造核武器的知識和技術。譬如，根據一個來自中國（2020年）的消息，
烏克蘭曾在世界市場上試圖出售它自己製造的洲際導彈（ICBM，射程16,000公里）。
（北朝鮮的核武器最早可能來源就是烏克蘭。）而且此種拍賣的舉動，也曾遭遭到
中國與美國鮮見的同聲反對。
再者，我們應該注意到，在俄羅斯軍隊2月24日進攻烏克蘭時，一開始就動用了飛
彈----這好像是“殺雞用牛刀”。而且，俄國飛彈的目標，主要是烏克蘭的軍事設
施。這又是為什麼？
要回答此問題，我們不得不回到當天普京的講話。雖然他的講話很長，但主要一
點就是俄羅斯的安全，絕不可以受到外來的威脅。這句話，可以是指美國而言；也
可能是指烏克蘭。
也可能是指他們二者。我的疑惑是：普京進軍烏克蘭，究竟有多少成份是出於這種
（為俄國自己安全的）擔心，而造成以攻為守的結果。
如果我們再考慮到：儘管普京要求[北約]停止向俄國東擴、並且停止武裝烏克蘭，
但[北約]反而在不停渲染普京進犯威脅的風聲下，對烏克蘭輸入更多軍事裝備，越
來越加劇。那麼，本來俄羅斯跟美國領導下的[北約]之間的矛盾，就完全無法靠談
判來解決了。
俄羅斯進軍烏克蘭以後[北約]與國際上的反應
普京的軍隊入侵烏克蘭，因為有以前講的兩個叛變而獨立的[頓涅茨克]人民共和國
以及[盧漢斯克]人民共和國作為內應，所以俄軍毫不費力就佔領了烏克蘭東南部的大
城市[克爾森]（Kherson）。這讓俄軍順利控制了烏克蘭的南部海岸地區，並且向西
推進到另一大城市[噢德薩]（Odessa）。
至於首都基輔，因有訓練有素（並兼有高檔軍械）的的政府軍為它死守，一時
尚能抗拒俄軍的攻勢。
堪與俄軍行動迅速相比的，是外界的反應。美國、[北約]、和歐盟立即譴責俄羅
斯的“侵略”，自不在話下。另外，立刻有20個國家主動向烏克蘭提供援助，有些
國家還提供武器或者士兵（以後陸陸續續再增加了10個國家的聲援）。素來中立而
不是[北約]成員的瑞典（再加瑞士），也居然對烏克蘭表示支持或聲援。[北約]更
調動了23萬軍隊駐防到烏克蘭旁邊的鄰國之中。
唯有中國重複了它一貫不干涉他國內政的政策與態度。當然，中國還須考慮臺灣的
問題，不希望別人干涉。幾天以後，中國乾脆聲援普京，認為這次危機是由美國製
造出來的。
另外，[聯合國]的大會在2月28日召開了緊急會議，通過一個譴責“俄羅斯侵略”的
決議案。[聯合國]的193個會員國中，有141票贊成該決議案。 5個反對票，包括了
俄羅斯自己和白俄羅斯。35個棄權，其中之一 是中國。
(註)這個聯合國大會的決議案，先在安理會提出，不過因為在安理會，俄羅斯
（作為五個常任理事國之一） 有否決權，所以才改由召集聯合國大會的特別會議。
結束語
中文有句古話：“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意思是軍隊在外作戰，有時因為
面臨當地的特殊情況，臨時所作的某些及時行動以及因此而產生的不良後果（譬如
無味的破壞與殺戮），並非後方總指揮能控制的。這表示：某些俄國軍隊在烏克蘭
所犯的某些暴行，不一定是普京的命令所致。
譬如烏克蘭境內有個算是全歐洲最大的核能發電廠之一，據媒體報導，由於俄軍的
攻擊，炮火打中了該核能發電廠，導致它起火燃燒。澤侖斯基總統放言，這是普京
的軍隊製造的；並呼籲國際力量及時出面加以控制俄軍的胡作亂為，避免釀成核能
爆炸的人間悲劇。
另外，我們知道因要阻止俄軍的迅速移動，烏克蘭自己的軍隊把一個大橋樑蓄意
炸毀,某些媒體卻誤以為是俄軍所為。
另外網上圖片，也有顯示俄軍炮火擊中大城市平民密集的住宅區，導致很多無辜平
民被殺與家園被毀的悲劇。按照聯合國一個估計，俄軍入侵後，戰爭導致烏克蘭30萬
人死傷。另有150萬人逃往他國（譬如波蘭等）。
這些禍害與悲劇，無輪是否俄軍蓄意製造的，他們都難辭其咎。而國際輿論的譴責，
都是合乎常理的。普京也難以推卸責任。
我須要重複地說：無論普京入侵烏克蘭是否有他難言之隱，俄軍在烏克蘭所造
成的殺傷與破壞，是無法原諒的。而且，因此而造成俄羅斯在國際上的聲名狼藉，
也是無法挽救的。言至此，我們以個人身份，似乎只能拍案嘆息而已。
不過，除了拍案嘆息之外，我們未嘗不可考慮從這次俄羅斯與烏克蘭衝突所造
成的普世危機中，是否有我們可以吸取的重要啟示或教訓？
我覺得有以下幾點，特別值得我們注意：
*第一，地緣政治的一個重要考慮，是不能看到任何一個國家（或它與其他國家的組合）
強大到威脅自己國家（或組合）的安全利益。所以在冷戰期間，美國（與它[北約]的
組合）一定要跟蘇聯所領導的共產國家[華沙公約]的組合，相互對抗。雖然蘇聯於1990解
體，而在這以前原先屬於[華沙公約]所有的共產國家也已摒棄它們的共產制度。冷
戰也因此結束。但俄羅斯所擁有的龐大兇狠的軍備仍然存在。何況普京希望再度恢復俄
羅斯與其他成員在蘇聯時代的風光（譬如俄羅斯與白羅斯，Belarus 正在協商重新結
合的可能性；而烏克蘭也是可能被考慮之列）。
因此，基於地緣政治的考慮，美國與[北約]極為難以坐視不問。所以，儘管俄羅斯
呼籲[北約]停止東擴的舉動，無法起得任何作用。雖然普京入侵烏克蘭的動機複雜，
一如上述，但最重要的，仍是由於西方援助烏克蘭（特別是軍援）造成了對俄羅斯
的威脅。所以，有人認為此次烏克蘭的危機事件，是美國一手造成的。
*第二，美國因恐懼普京有野心恢復以前蘇聯的態勢，故而借干預烏克蘭來顛覆普京
的努力；雖然美國動用了它與[北約]軍力的威脅，但最終啟動了經濟的制裁。這是
一個牽涉[地緣經濟]的做法。此舉證實了冷戰以後的二十一世紀是[地緣經濟時代]的
說法。[地緣經濟時代]的特徵，就是一個國家（以及在國與國間關係之中），經濟
安全的重要性，有蓋過軍事安全（即傳統的國防）的趨勢。
但在地緣經濟發達到國家之間彼此高度互相依賴的狀況下，如任何一方企圖傷害另
一方，其結果可能有點像自殺；很像中國俗語所說“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現象。
所以美國對俄羅斯的金融制裁，有可能會同時造成美國自己的不利。譬如，美國希
望由於對俄羅斯金融制裁，也許美國流失於歐洲的（民間）資金會回流重返美國。
可是由於國際上金融界相互依賴的密切關係，可能這些資金會轉向經濟強勢的中國，
而不一定回返目前經濟低迷的美國。
何況俄羅斯受到美國的金融制裁，它還可以轉向中國，甚至採用人民幣來因應它國
際貿易上的需要。
*第三，此次烏克蘭危機對臺灣也有極大的啟示。臺灣看到了它的始終：美國要幫助
烏克蘭（要用烏克蘭來抵制俄羅斯），正如臺灣認為美國要玩“台灣牌”來對付中
國大陸一樣。可是，儘管俄羅斯進軍佔領了烏克蘭，美國並沒有出兵去維護烏克蘭
的領土完整性。難免令臺灣當局（和心想搞“台獨”的人們）恍然大悟，原來他們
早先認為中國大陸如用武力制止台獨時美國會出兵保衛臺灣的可能性，完全是一通
幻想。
這樣的覺悟，已經造成了蔡英文的恐慌。因此臺灣已經公開討論是否恢復招兵制度，
以增加士兵人數的來源，用以加強臺灣面對大陸武力威脅的本事。
當然，還有其他的啟示與教訓可談，由於時間的考慮，本演講應該到此結束。
本文為熊玠教授2022年3月10日在《大華府兩岸時事論壇》的主題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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