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台關係的主題發生變化 歷史事實表明，從1950年6月，美國直接插手、干涉台灣問題，直到1979年1月 中美建交，美國一直是台灣最主要的外部保護者、支持者。美國對台灣的保護和支 持，曾經是美台關係的主題。所謂的美國保護台灣，就是在美台軍事同盟的基礎上， 美向台提供大量軍援，提升台灣與大陸對抗的軍事實力。特別是，當兩岸發生重大 軍事衝突，美將直接進行軍事干預。簡言之，美將承擔為台灣與中國大陸打仗的義 務。歷史事實同樣表明，1979年1月中美建交至今，由於美國對台灣“斷交、廢約、 撤軍”，美國雖然繼續支持台灣，但已不再保護台灣。美國繼續是台灣最主要的外 部支持者，但不再是保護者。美國支持而不保護台灣，成為變化後的美台關係新的 主題。 1、美國保護、支持台灣 1950年6月27日，杜魯門總統宣佈派遣美國第七艦隊進入台灣海峽，並聲稱“已 命令第七艦隊阻止對台灣的任何進攻”。這標誌著，美國通過對台灣提供直接的 “軍事保護”，公然插手台灣問題，直接干涉中國內政。由此開啟了，以美國“保 護、支持”台灣為主題的美台關係。1954年12月，美台簽訂《共同防禦條約》。該 條約明確規定，美台雙方將“以自助與互助方式”，抗擊武裝進攻，以及“共產黨 顛覆活動”；雙方將“在經濟與社會方面開展合作”；予以美國“在台灣、澎湖及 其附近為其防衛所需要，部署美國陸海空軍之權利”。顯然，該條約的簽訂，標誌 著美台軍事同盟的建立。以“保護和支持台灣”為主題的美台關係，經由這一條約 得以固定和強化。 在直到上一世紀六十年代末的近二十年當中，美國對台灣的保護和支持都有較 充分表現：大批美國軍事顧問全面進入台軍，從領率機關直到營連級基層，都配有 美國顧問；美國防空及地對地導彈部隊，空軍作戰及偵查飛機進駐台灣建立軍事基 地，美國在台軍事人員最多時達1萬人左右；第七艦隊定期在台灣海峽巡邏；美國向 台灣提供大量軍事援助，據美國和台灣學者、媒體統計，從50年代到70年代末，美 國對台灣的無償軍援和經援總額約為49億美元，其中軍援約佔60%，為29億美元多； 美向台灣提供無償經援約20億美元；美一直大力支持台灣佔據中國在聯合國及其它 國際組織的席位，直到1971年10月。這些事實充分表明了，儘管美台之間存在大量 矛盾，但在這近二十年當中，“美國保護、支持台灣”的美台關係主題是清晰的。 2、美國支持，但不保護台灣 但從20世紀六十年代末開始，隨美國調整對台政策，美台關係開始變化。主要 是，在繼續支持台灣的同時，對台灣的保護開始弱化。包括開始逐漸減少在台灣的 美軍數量，到1979年1月中美建交時，在台灣僅剩400余美軍人員；開始減少第七艦 隊在台灣海峽的定期巡邏，直到七十年代中完全停止等。 最主要、最關鍵的變化是，1979年1月1日中美建交前，在中國堅決的堅持下， 美國接受了中方提出的“斷交、廢約、撤軍”的建交三原則，最終拋棄了“保護台 灣”的條約義務。但美國繼續堅持，甚至更加強化“支持台灣”。1979年4月10日， 卡特總統簽署《與台灣關係法》。雖然該法只是美國國內法，而且在多處表示，美 國只與中國大陸保持外交關係，而與台灣只保持非官方關係，但該法卻在保持西太 平洋的和平、穩定和安全的掩飾下，強調維護台灣的所謂安全與人權，明確反對 “以非和平方式……決定台灣前途”以及強調向台灣提供“防禦性武器”。雖然這 些美國對台灣的“支持”，包含有“保護”的意味，但美國不再準備為台灣與中國 大陸打仗是明確的。很明顯，該法以美國國內法的形式，明確確定、固化了，“支 持、但不保護台灣”的新的美台關係主題。 近四十年來的美台關係充分表現了這一主題，而持續的美國對台軍售，成為美 國支持台灣的主要內容。從1979年至今，美國對台軍售總額已接近1000億美元，而 且早已突破所謂“防禦性武器”的規定。美國已向台灣出售了F-16飛機、多型導彈 及其它先進武器裝備。此外，美國對台軍售已經形成常態化的機制。總之，近四十 年來，美國始終堅持了，以對台軍售為主體的對台灣的支持。 3、導致美台關係主題變化的直接原因 1979年1月中美建交後，美台關係最重大的變化就是，美國不再承擔“保護台灣” 的條約義務。簡言之，就是美國不承擔為台灣而與中國大陸打仗的條約義務。發生 這一變化的原因很複雜，但最直接的原因可以說是，經歷朝鮮戰爭後，不直接捲入 與中國的戰爭，已成為美國執政者的鐵律，因為與中國打仗，將給美國帶來無法承 受的嚴重損害。朝鮮戰爭結束以來的六十四年中，中美曾有兩次因為台灣問題而瀕 臨直接兵戎相見的重大危機，但都以美國近於戲劇性的臨陣退縮得以化解。1954年 12月美台簽署《共同防禦條約》後的記者會上，時任美國國務卿的杜勒斯揚言， （如果大陸軍事進攻台灣）“不排除美國直接軍事打擊（大陸）”。但1958年8月台 海危機中，美第七艦隊軍艦為台向金門補給的船隊護航，進入金門周邊海域。但每 當解放軍向金門炮擊，美艦立即退至12海浬之外海域。1996年3月台海危機時，美派 遣兩個航母戰鬥編隊，擬進入並通過台灣海峽。但實際上，在到達距海峽南入口約 80海浬處即停止不前，並在停留一天多之後，迅速後撤至距入口約150海浬處，然後 即分別返回各自母港。據說與中國核潛艇離開母港，而且“去向不明”直接相關。 這兩個事件充分表明了，美國不願、不會、也不能捲入與中國直接的戰爭。可 以預料，今後更將如此。顯然，不為台灣與中國大陸打仗，已成為美台關係不可逾 越的底線。近日，曾促成特蔡通話的美國重要“親台”人士在接受媒體採訪時稱， “我尊重台灣的選擇（指「台獨”-筆者注），但台灣必須自己承擔選擇的後果」。 顯然，如此“親台”人士也不準備“為台灣（獨）”，而與中國打仗。可見“不與 中國打仗”已在美國成為普遍而深刻的共識。所以，美國“支持、但不保護台灣” 的美台關係主題必將繼續保持更加鞏固。 美國對美台戰略關係的定位在起伏中持續淡化 美國對美台關係的定位，即美國對美台關係性質的認定，以及美國對美台關係 對美國重要程度的判斷。把美台關係定位為戰略關係，表明認為該關係是美國戰略 利益的組成部分，對美國有重要戰略價值。從1949年至今，美國一直把美台關係定 位為戰略關係。大量事實表明，美國一直重視這一關係對美國的戰略價值。但同時， 大量事實也表明，美台關係對美國的戰略價值，在起伏中持續減少，相應地就是美 國對美台戰略關係的定位，在起伏中持續淡化。 1、美台戰略關係的形成與保持 1949年到上一世紀六十年代末的近二十年，是美台戰略關係形成並強化的時期。 當時，台灣和美台關係不僅是美國西太平洋戰略的重要環節，而且還是美國遏制、 圍堵中國戰略的重要內涵。1949年底到1950年上半年，美國政界、軍界在新中國成 立的背景上，曾發生關於“棄台”或“保台”的激烈爭論。但1950年6月朝鮮戰爭的 爆發立即結束了爭論。爭論雙方迅速達成的共識是：“戰爭的爆發表明，莫斯科已 經在遠東用武力推進共產主義，美國必須以軍事手段予以遏制”；“美國以軍事手 段防止台灣陷落，將具有重要意義”。在此基礎上，杜魯門總統立即宣佈派遣第七 艦隊進駐台灣海峽，“以阻止對台灣的任何進攻”。這是美國對美台戰略關係的正 式確認。在此後幾年中，美台戰略關係不斷得到強化。1954年12月美台簽署“共同 防禦條約”，則是以條約將美台戰略關係予以確認。該條約中明文規定，“本條約 將給美國同其它太平洋國家間所訂立的各種共同防禦條約所建立的共同防禦體系， 增添新的一環”。 顯然，這一條約的簽訂表明，美台戰略關係是美國太平洋區域戰略的重要一環， 同時也是美國用以遏制、圍堵中國的重要戰略措施。這當然是美台戰略關係的鞏固 和強化。這一局面一直保持到上一世紀六十年代末，其後雖然美台戰略關係開始持 續淡化，但這一關係及其影響至今猶存。 2、美台戰略關係在起伏中持續淡化的漫長過程 從上一世紀六十年代末至今的近五十年，是美台戰略關係在起伏中持續淡化的 漫長過程。在近五十年中，美台戰略關係既持續保持，又持續淡化，而且在淡化中 還曾經在一段時間中有所強化，充分表明了這一過程的複雜性。漫長而複雜的美台 戰略關係在起伏中持續淡化的過程，實際上就是整個美台關係在起伏中持續淡化的 過程。 1972年2月尼克松總統訪華，開啟了中美關係正常化進程。直到1978年底整個中 美關係正常化進程，就是六十年代末即已開始的美台戰略關係淡化過程。在中國大 陸堅決堅持下，美國最終接受了對台灣“斷交、廢約、撤軍”的中美建交三原則。 1979年1月1日，美台斷交、中美建交。這是1949年以來美台關係最重大的變化。之 後的事實表明，美台戰略關係仍然保持，但卻更明顯地持續淡化。1979年4月，卡特 總統簽署了《與台灣關係法》，以美國國內法的形式，對中美建交、美台斷交後的 美台關係予以定位。雖然該法確認美台沒有外交關係，美台關係不是官方關係，但 該法同時堅持美台戰略關係的定位。該法明確規定，“宣佈該地區（即所謂的西太 平洋地區-筆者注）的和平和穩定，符合美國的政治、安全和經濟利益”；“表明美 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外交關係，是基於台灣的前途將通過和平方式決定這樣的 期望”；“認為以非和平方式，包括抵制和禁運來決定台灣前途的任何努力，是對 西太平洋地區和平和安全的威脅，並為美國嚴重關切”；“美國將繼續向台灣提供 防禦性武器”。顯然，該法明確定位，台灣仍然是美國太平洋戰略的重要環節，美 台關係仍然是對美國戰略利益有重要影響的戰略關係。 在直到上一世紀八十年代末的十多年中，由於聯合中國對抗蘇聯擴張，是美國 最重要的全球性戰略利益。保持中美關係穩定成為美國重要戰略目標，利用台灣遏 制中國的戰略需求減少。同時，1979年1月1日中國大陸宣佈並開始執行“和平統一 祖國”的大政方針，兩岸關係開始有所緩解，所以，中美關係中的台灣問題一度不 甚突出，美台關係的戰略關係定位的表現也不甚明顯。但是，美國對台軍售問題， 作為執行《與台灣關係法》的主要內容，是美台戰略關係定位的主要表現，並在此 後一直是中美關係中十分突出的熱點問題。經過中美兩國共同努力，1982年8月17日 發佈的中美《聯合公報》（即《8.17》公報），對美國對台軍售作出明確限定，美 國承諾將逐年減少並最終停止對台軍售，但實際上從來沒有執行。所以，至今美國 對台軍售仍然是中美關係突出的熱點問題。 上一世紀八十年代末至今的近三十年，是在世界格局、中美關係重大變化背景 上，美台戰略關係發生複雜變化的時期。美台戰略關係雖然持續保持，但在起伏中 不斷淡化的趨勢日益明朗。 從1989年底開始，美台關係發生了複雜變化，出現了中美建交以來美台戰略關 係最明顯的起伏。在上一世紀九十年代中期之前，美台戰略關係在八十年代已經有 所淡化的背景上，一度有較明顯強化。在這一期間，美台關係曾經發生幾個重大事 件。包括：1992年9月，老布什總統批准向台灣出售價值約60億美元的150架F-16AB型 飛機，這不僅是迄今單筆最大的對台軍售項目，而且出售F-16飛機，嚴重突破了中 美8.17公報的限制；克林頓總統在就職後，即明顯提升美台交往層級，更在1995年 6月批准李登輝以所謂“校友”身份，赴美國康奈爾大學發表演講。特別是，1996年 3月台灣“直選”台灣地區領導人引發嚴重台海危機期間，克林頓派遣兩個航母戰鬥 編隊企圖進入台灣海峽。這些事件都是中美建交至今，美國插手干涉台灣問題的最 嚴重事件，曾導致中美關係嚴重下滑。這些事件的發生，清楚表明了美台戰略關係 的強化。 但是，從上一世紀末、本世紀初開始，美台戰略關係再度出現了持續淡化的趨 勢，並且延續至今。其間僅出現了一次美台戰略關係十分短暫的強化回潮，即2001年 1月小布什總統就職後，5月初發生中美軍機在南海上空相撞事件，6月初小布什批准 58億美元的對台軍售案、6月下旬小布什“宣稱”如台灣遭到進攻，美將全力協助台 灣“自衛”，顯示美台戰略關係的回潮。但7月底鮑威爾國務卿訪華後，特別是9.11事 件發生後，中美關係迅速改善，美台戰略關係相應隨之明顯淡化。 此前，1999年7月李登輝拋出兩岸關係的“兩國論”，再度引發嚴重台海危機。 但克林頓總統不僅沒有像1996年台海危機時一樣“保護台灣”，反而指責李是“麻 煩製造者”。2000年陳水扁開始在台灣執政。在其後八年中，除在最初一年多有所 收斂外，其餘時間一直大力公開推行“台獨”政策；宣揚“一邊一國論”、推進 “入聯公投”和“制憲公投”、大搞“烽火外交”等等，導致台海局勢陷入持續的 嚴重危機之中。小布什總統延續了克林頓後期的相關政策，還有所強化。不僅沒有 “保護台灣”，反而公開指責陳水扁是“麻煩製造者”，而且通過公開或不公開方 式，對陳水扁的“台獨”行徑予以約束，以至有人認為出現了“中美共管台獨”的 局面。 2009年1月至2017年1月，奧巴馬總統在美國執政，與馬英九2008年5月到2016年 5月在台灣執政的時間基本重迭。由於馬英九堅持九二共識、反對“台獨”，積極推 進兩岸關係和平發展，兩岸關係、台海局勢處於1949年以來最好時期。雖然馬英九 認為，美台關係處於近年來的最好時期，但顯然不是指傳統的美台戰略關係又得到 強化，而是指美台的相互信任得到了恢復。2010年開始，奧巴馬開始推進亞太再平 衡戰略，以恢復、強化美國在亞太地區的領導地位。推行這一戰略有針對中國的明 顯意圖，但並不是與中國全面對抗，合作仍是中美關係的主流。所以，並沒有將台 灣納入亞太再平衡戰略，以與中國對抗的明顯意圖和行動。2015年1月台灣地區領導 人選舉開始後，作為民進黨候選人的蔡英文多次聲稱，要“積極參與美國的亞太再 平衡戰略”、“扮演重要角色”、“發揮特殊作用”，但遭到美國相關人士嚴詞回 絕。顯然，奧巴馬沒有將台灣納入再平衡戰略的考慮。值得注意的是，2010年以來， “棄台論”在美國有明顯發展。雖然迄今“棄台論”不是美國主流觀點，更沒有成 為政策，但其影響不可低估。其主要內涵是，由於兩岸實力差距懸殊，台灣終將被 大陸統一，美應及早停止支持台灣，以免損害美國利益。“棄台論”已經成為台灣 當局揮之不去的夢魘。特朗普總統從2017年1月開始在美國執政。筆者有專文論述特 執政後的美台關係（請見中評月刊2017年4月號），此處不贅述，只做最簡要說明， 即特朗普執政後，必將加強台灣作為特處理中美關係的具體籌碼的地位，由此美台 戰略關係必將進一步淡化。 3、美國對美台戰略關係對美國戰略價值的判斷及其變化，是導致美台戰略關係 在起伏中持續淡化主要的直接原因。 歷史事實顯示，美台戰略關係在上一世紀五十年代形成後，從六十年代末開始， 即進入在起伏中持續淡化的進程。雖然曾有較明顯起伏，但這一進程持續進行。這 已成為過去近七十年中美台關係發展變化的重要內涵之一。導致這一進程出現並持 續發展，有不同層次的複雜原因。甚至可以認為，影響中美關係的所有因素，都是 影響美台戰略關係的因素。但筆者在本文中，僅對主要的直接影響因素做出論述。 美台戰略關係具有兩個層次內涵。其一，美國把台灣納入其亞太戰略；其二， 美國利用台灣作為其處理中美關係的籌碼。上一世紀五十年代，正是在這兩個層次 上形成了美台戰略關係。但隨後，也正是這兩個層次的起伏變化，導致了美台戰略 關係在起伏中持續淡化進程的形成和發展。從上一世紀五十年代至今，隨美國亞太 戰略的變化，台灣在其中的地位，即台灣對美國的戰略價值也相應變化。上一世紀 五十年代，防止所謂的共產主義在遠東擴張，是美國亞太戰略的主體，而且與中國 對抗是其中重要部分，因而美國明顯重視台灣戰略價值，導致了美台戰略關係形成 與強化；上一世紀六十年代末以後，美蘇爭奪成為美國亞太戰略的主體，而且在中 美共同對抗蘇聯擴張的基礎上，中美關係從對抗變為“非結盟的盟國”關係，顯然 台灣對美的戰略價值明顯減少，美台戰略關係必然淡化；上一世紀九十年代初，蘇 聯解體、冷戰結束，美國進行戰略大調整，一度出現混亂局面，克林頓企圖將在世 界推進所謂“民主”，作為美國戰略重點之一，台灣的所謂“民主轉型經驗”受到 關注，導致台灣對美國戰略價值有所上升，此外，美國對中國戰略借重有所下降， 這為美台戰略關係的有所恢復提供了空間；上一世紀末、本世紀初以來，在國際反 恐成為美國戰略重點的同時，競爭-合作的中美關係日益成為美國最重要的雙邊關係， 美國不願這一關係受到美台關係嚴重干擾，所以台灣對美國的戰略價值再度較明顯 地減少，美台戰略關係相應地再度並且進一步淡化。 顯然，近七十年的歷史事實顯示，台灣對美國的戰略價值在起伏中持續減少， 是美台戰略關係在起伏中持續淡化最主要的直接原因。還須看到，與此同時中國 （大陸）對美國的戰略價值持續、明顯增大，更加強了美台戰略關係持續淡化的進 程。此外，在近七十年中，台灣當局一直企圖增強台灣對美國的戰略價值。蔣介石 要求出兵參加朝鮮戰爭；李登輝大力宣揚台灣“民主轉型成功”的經驗；陳水扁聲 稱要參與美國的國際反恐戰爭；蔡英文極力爭取參與美國的亞太再平衡戰略等等， 但無一成功。充分表明了，美台戰略關係極端的美主台從性質，這一關係的存在， 只取決於美國的戰略利益、戰略判斷，台灣只能被動接受。 結論與展望 1、美台關係是美國插手台灣問題、干涉中國內政的主要表現。在起伏中持續淡 化，是美台關係變化的大趨勢。這一趨勢將繼續保持並可能進一步強化。 美台關係形成和保持的歷史事實顯示，這一關係是美國插手台灣問題、干涉中 國內政的主要表現，構成了中美關係中的台灣問題，以及兩岸關係中的美國因素的 主要內涵。歷史事實同樣顯示，在起伏中持續淡化，已經日益明顯地成為美台關係 變化的大趨勢。美台關係的主題由美國“保護、支持台灣”，演變為美國“支持、 但不保護台灣”，以及美台戰略關係持續淡化，包括台灣不再是美國亞太戰略重要 組成部分，台灣由美國處理中美關係戰略籌碼向具體籌碼的演變，是美台關係持續 淡化的主要表現。可以預料，受各方面因素影響，主要是中美關係及其變化，以及 美國戰略利益及其變化，這一趨勢不僅繼續保持，而且可能進一步強化。 2、中美關係和美國對華政策，是對美台關係有決定性影響的因素。隨中美競爭 -合作關係的鞏固與成熟，美台關係在起伏中持續淡化的大趨勢，將更加明顯。 歷史事實清楚顯示，實際上美台關係因中美關係而發生，並且隨中美關係的變 化而變化。在這個意義上，完全可以認為美台關係從屬於中美關係。歷任美國總統 對於台灣和美台關係對美國戰略價值的判斷，其實都集中於它們對於中美關係的影 響。所以，這種判斷必然與美國對於中國和中美關係，對美國戰略價值的判斷密切 相關。在中國日益明顯強大的背景上，中美關係對美國戰略價值當然明顯提升，美 台關係受到的制衡也日益強烈。進入本世紀以來，雖然美國仍然堅持利用台灣和美 台關係，作為處理中美關係的籌碼，但其戰略籌碼的價值已大為下降。美國在利用 台灣和美台關係處理中美關係時，越來越顧忌不能因此而嚴重損害中美關係。未來 中美關係的發展不會很順暢，競爭與合作將長期並存、交織，而且有時競爭還會激 烈、嚴重，美國將持續利用台灣和美台關係作為籌碼，處理中美關係。但隨競爭-合 作的中美關係鞏固和成熟，台灣和美台關係的籌碼價值，不僅戰略籌碼價值，而且 具體籌碼價值，都必將在起伏中持續下降。 3、中國大陸維護國家領土主權完整、反對“台獨”、實現祖國完全統一的堅定 決心，以及日益明顯強大的能力，是對美台關係最重要、最有效的遏制因素。 美台關係的形成和保持，嚴重損害中國的領土主權完整，是對中國內政的粗暴 干涉。近七十年來，中國始終堅決、強烈地反對美台關係的存在。歷史和現實都表 明，中國維護國家領土主權完整，反對“台獨”、實現祖國完全統一的堅定決心， 以及日益明顯強大的能力，始終是對美台關係最重要、最有效的遏制因素。1978年 12月中美正式建交前夕，中國以不惜不建交的決心，迫使美國接受“斷交、廢約、 撤軍”三原則，是中國的決心和能力對美台關係遏制的最充分表現。實際上，在近 七十年中，中國的決心和能力對美台關係的有效遏制，無時、無處不在。可以說， 美台關係在起伏中持續淡化大趨勢的形成和持續，中國決心和能力的有效遏制，是 最重要的促進因素。中國堅定的決心始終如一，而中國實現決心的能力日益明顯強 化。所以可以預料，中國的決心和能力對美台關係的遏制，必將更加強烈，更加有 效。 4、美國親台勢力和台灣島內拒統勢力的聯手合力，是導致美台關係出現起伏的 重要因素。未來時期，這一因素將繼續對美台關係的密切化，有明顯的影響。 上一世紀九十年代，在冷戰結束、中美關係發生重要變化的背景上，一度出現 美台關係再次密切化的動向，構成了美台關係持續淡化趨勢中的一次較明顯起伏。 很明顯，美國總統對於中國和中美關係的戰略判斷，是導致發生起伏最重要的影響 因素，但美國親台勢力與台灣島內拒統勢力的聯手合力，也是不可忽視的重要影響 因素。1995年6月，正是在國會兩院全票通過的法案的強大壓力下，克林頓批准李登 輝以“校友”身份赴康奈爾大學發表演講。此外，進入本世紀以來，美國國會兩院 每年都會通過包含親台內容的法案，涉及對台軍售、提高美台交往層次等等。可以 預料，未來時期中，由於美國總統對中國和中美關係的戰略判斷，發生重大誤判， 導致美台關係提升的可能性將明顯減少，從而美國親台勢力與台灣島內拒統勢力聯 手合力，提升美台關係的事件及其影響，將可能增多、加強。 (來源：中評社) |
